明清之際詩詞中的牡丹魂:以陳、錢、柳之《牡丹亭》書寫為主要研究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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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之際詩詞中的牡丹魂:以陳、錢、柳之《牡丹亭》書寫為主要研究對象

Speaker: Ms JI Lingjuan 吉靈娟 (HKBU): cherryjlj@163.com / 13479377@life.hkbu.edu.hk

摘要:明清易代,遭遇國難家變的文人士族的命運之感,文字中所呈現的精 神創傷自不待言,王夫之、黃宗羲、顧炎武、錢謙益等人對其所處時代的批判以 及時代氛圍的感知,文人對暴虐政治的反應如對抗、自虐、自殘,以及余懷、張 岱、陳維崧對豪奢的生活方式的記錄與回憶,均體現了個體關於自身社會角色的 反思以及對現實政治的想象。文人之於明代政治以及士人文化的反思雖然以個體 的社會角色在時代之中發揮作用為核心,但個體的社會角色不是孤立發生作用, 而是存在於集體性的交往與回憶中才令其具備更加典型性意義。這種集體性回憶 直接指向與現時產生關聯的某種過去(the selected past),揚•阿斯曼在《文化記 憶》一書中提出一個關於文化回憶的重要觀點:「過去(Vergangenheit)完全是 在對它進行指涉時才得以產生。」同時他指出,為了能指涉過去,必須具備兩個 條件:「第一,過去不可完全消失,必須要有證據留存於世;第二,這些證據與 『今天』要有所差異,具有典型性。」

本文將以文化記憶所指涉的回憶模式及作用為理論依據,以發揮支撐回憶和 構築認同感的客觀外化物如儀式、音樂、舞蹈、器物、繪畫、景象、戲曲,尤其 是湯顯祖《牡丹亭》在文人結社與雅集中高度參與的事實,以此探究歷史、政治 劇變所造成的精神創傷如何通過放棄極端宗教主義的形式如自虐而實現精神上 的自我救贖。本文的第一部分以陳維崧的《牡丹亭》書寫為對象,本節認為余懷、 陳維崧等人構築的文化回憶,反映了文人對抗現實暴政的不滿情緒,同時,緬懷 精英時代的意涵與激烈極端、以暴制暴的革命有著根本的差異。以中和的方式阻 止歷史劇變可能造成的傳統的斷裂以此尋找個體在時代中的集體認同感通常具備更加深刻的社會意義。本文的第二部分以錢謙益、柳如是的《牡丹亭》書寫為 主要研究對象。本節認為,《牡丹亭》之於錢柳情緣的意義,乃是將其定格於晚 明文雄烈士、豪傑之子的濁世清才,吳越黨社詩文尚好,以及政治上聲氣相通的 大歷史。除此之外,《牡丹亭》還關乎錢謙益、柳如是詩學路徑的轉向,因而又 具備了深刻的文學史意義。綜上,本文通過陳維崧、錢謙益、柳如是的《牡丹亭》 書寫,聚焦明清之際江左士人文化在歷史變革中的一系列情境,尤以精英文化核 心的「人」之命運變遷為主要內容,并認為,《牡丹亭》在明清之際文人文化傳 統中發揮的「見證者」之功用,暗示了文中所述「精英時代」士族文化傳統的不 可重來與不可複製。在這種充滿悲劇性的文化語境中,《牡丹亭》書寫真實展現 了個體之於時代的感知與反抗。 關鍵詞:陳維崧,錢謙益,柳如是,《牡丹亭》書寫,文化記憶,創傷